2008年3月23日

finally

在我以为你的十年终于也躲不过惨淡收场的时候 居然在最后一瞬看到了自己都从来不曾期待过的惊喜
我是功利的 受伤消息之后 一整年不进论坛 不看直播 不翻新闻 觉得已经割掉了最后一把草
可是揪着心从SP到FS 最终clean 看到你用拳头砸地 还是瞬间眼泪决堤
到底没有辜负五年来注视的重量
这个结局 还能说什么 还需要说什么
我在笑 觉得无比欣慰
而你是爱 是暖 是一切的美好

谢谢你 此刻我多么想抱抱你

2008年3月20日

想起韦尔乔,稀薄的

黎戈

我常常想起一些人。没有“想念”那么粘,没有“想望”那么热,只是稀薄的“想起”。

比如韦尔乔。

我在电话里问木木,我说你知道韦尔乔么?他说“好熟悉的名字……他是谁?”——木木是美术老师。

韦尔乔,是个内科医生,值夜班的时候,查房的间隙,他在处方笺上,画了好多漫画。有一些和小说家合作,做了插图,另外一些,单独出书了。我想他的存在是稀薄的 ,全中国的内科医生岂止千万,而他作为插画家的那面,连职业人士都只是依稀耳闻。

所谓稀薄,也是因为事件密度太低。我去网上搜了下,他的书,几乎都缺货。而他本人,去年因肺癌去世,享年43岁。所有的信息更新途径,都堵死了,我既不可能看到“韦尔乔访谈录”,也没有机会更细致了解此人,他的生平,估计也不会超过年表和档案。

我没有看过韦尔乔独立出版的作品。而我每次想起皮皮的短篇集,还有她的散文集,韦尔乔这个名字,就“啪”的亮了。那两本书都是作家出版社的。不超过三种颜色的装帧,排版很松,老实的宋体字。篇头还有尾部,大块的留白。

那是留给韦尔乔的。他的插图,都那么空旷。如果你看了冷冰川,回头再看韦尔乔。那绝对是从亚热带空降到寒带。冷冰川的画,很喧哗,热带花草,蜷曲的女人,妩媚的猫,硕大的鸟笼,热乎乎的欲,很多的活物和事件……真是密不透风啊。

韦尔乔不是,他的画,通常都很稀薄,人物没有脸,更勿论五官,连四肢三围都是敷衍。他拿一个长袍加个头部,就对付完了“人物”这个叙事元素。他的画基本都是单人,有时只是局部,一只手,一只眼睛,甚至一滴眼泪。

韦尔乔在给友人的信中述说了他对生命的感受:“我在火柴盒大小的卡片上画画。我画了很多穿长衫的人。他们或在一颓寺前吹箫;或在月色溶溶的林间漫步;或于高崖上独立,仰观天上流云,俯视山下错落的屋宇;或携好友二三人,在广阔的田野上,漫无目的地走。他们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做,又什么都可以不做,便觉得自己是个自由的人了……不必在乎有眼睛在盯你,有指头在戳你,有时间在提醒你。那身子,是属于你的。你只消把自己当作一阵风,一块石,一片顺水漂流的叶子,一只在石缝间爬行的甲虫,只是别意识到,你是个——人。我在小画里‘解放’了上千个‘长衫’。到如今,有谁来救我呢?”

他是个东北男人,矮小,沉默,黑皮肤,少言语,几乎没有朋友。他让我想起这块土地上,盛产的大土豆,那么结实,而饱满的孤独。

我甚至不能想象,如果皮皮的长篇,《所谓先生》,还有《比如女人》里面,配他的插图,那太可怕了。那些长篇里,全是人,男人,女人,小人,奸人,还有那么多心,伤心,痛心,开心,关上的心,用坏的心。把韦尔乔的画,插在那种大红大绿的热闹里,肯定像圣诞树上栖着一只寒鸦。

而我始终不能忘记皮皮的短篇和散文。虽然它们没有情节。有一个短篇,是写一个爱上儿媳妇的老公公。他用蓝墨水给儿媳写信,平行的事件,是他的儿媳被情人杀了,情人带她去了桦树林,纷纷扬扬的雪花,积在他的手臂上,厚厚一层。他的手一直掐住她的脖子,她死了。还有一个女人,养了一只猫,事实上她根本不爱这只猫,它简直让她畏惧。然而她一直没法摆脱它。还有她写拉萨的狗,它们根本不会躲人,非常的理直气壮。她又说她爱上一个没有去过的城市,那个城市叫青岛。

不说了,不说了。这算什么故事啊。有一阵子蒙娜丽莎被现代派恶搞,涂了胡子,穿了比基尼,又提了菜篮,还蹬了自行车,有一种恶搞非常有创意,就是把蒙娜丽莎换上动物脸,分别叫做蒙娜猫莎,蒙娜蛙莎。

我如果试图转述那些短篇,那我就是蒙娜猪莎。

最后一句,谷歌全拼输入真是聪明啊,它居然能打出“韦尔奇”这个单词,比“韦尔乔”,只差一点点。

鸡,敏感度和哭砂

黎戈

陪我老妈备年货,在超市听见广播,光鸡大减价,十一块一斤,大家纷纷涌至,摸腿的,掐肉的,以下是我听到的一段对话:

“这么肥的大腿,一看就是洋鸡,从来就不下地跑的”。
“去夫子庙年货市场好了,那里全是跑山鸡,就是在山里跑的鸡,腿短短的”
“是野的么?”
“当然,我摸了爪子,尖尖的,估计是常在地里扒食的”
“鸡要买黄爪黄嘴巴的,那种肉香”
“对,还要摸摸它的小肚子,圆身材的,肉紧,油多了,腻人,要捏捏嗉子,一肚子鸡食就是二两重呢”。

妈了个眯的,这年头真是居大不易啊,连做只鸡还要毛色焕发,身材优美,曲线玲珑,内外兼修,才能力挫群雄,竞争上岗,这是鸡肉摊子么?简直是人才市场,或是万人相亲会嘛。

我妈啧啧称叹“看,这才是过日子的人啊。你怎么就不能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呢”。

彼时我正在琢磨这两天看的奈保尔,《魔种》,看了小半本,才发现它是个下册,其上身是《半生》,而后者根本还没上架。怪不得,我说奈保尔怎么会写了个性格脉络这么模糊的角色,想来它成型的过程,是在《半生》里。我一路走,陪我妈买菜,就一边在想书里面的威利,我寻思着,等《半生》上货了,就赶紧弄本过来看看。

我妈还在絮叨,说什么物质是基础,夫子庙的鸡可以便宜十块钱之类。我说我是没法把注意力放在这种事上的,不是清高,是确实无法围绕一只鸡这件事,产生巨大的兴奋,没有谈兴而已。

突然想起 ,那天和Z面晤,喝多了点茶,又谈到她在做的那本书,伊两腮喷红,非常兴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醉茶的人,后来一起去上厕所,她在女厕门口楞住了,说“刚才我上的好像不是这间,呀,我跑到男厕去了!”我顿觉嗅到同类气息,我自己也是,喜欢什么就紧张的近乎神经质,对于无心以对的,就很潦草……严重的敏感度分配不均匀。我想她和我一样,常常会在一些细节上崩溃,永远无法活的轻盈。我很少接触陌生人的身体,但是因为对她分外亲切的缘故,我伸出手来,拍掉了她肩头的纸屑。

又被某弄哭了两次,一次伤心落泪,一次喜极而泣。是,我承认,在你面前,我是一只巴暜洛夫实验犬。

2008年3月8日

我看到一颗气球 飞过你的窗口
你有没有见到 它慢慢飘走

虐死我吧你们就 哈哈哈哈哈

2008年3月2日

呔!

我说那玩意有啥好抽的 左一支右一支的
她说她也觉得不好抽 呛人 诚恳地说就是装13用的
点一支拿着 烟雾缭绕着 神情冷淡着 于是心里很感动
她还说同理红酒其实也不好喝 我说是
她还说性也是如此 我不置可否
可能大部分人爱的都不是事物本身
把自己哄开心了 就够了

她说我也是想试一下 看看是不是真的爱无能
应该 太应该了
世界大生命长 那么多美好的人事物 多么可爱 多么值得爱
我不停地爱上一道疤痕爱上一盏灯

可是到底对什么事真的飞蛾扑火燃烧过呢
那么多的问题想啊想直到头都要破了
可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只能闭着眼看命运光临

有些时候啊笑了哭了还吐了也找不出一个答案
而大家都是如此心安理得有条不紊
我是哪里烧坏了

是不是真的爱无能?
其实我也想知道呢 亲爱的